第(2/3)页 谢眠眠伸出手,晏礼顿了两秒,把表带绕过她的手腕,轻轻扣上。 手表是小圆盘,表带是细条银链,防水的,质量很好。 谢眠眠摸着手表,思索着要还礼只能等她赚钱了。 她在心中暗暗记好,同晏礼出门。 结婚领证都安排在同一天,谢眠眠早先和大队长打了结婚报告,这会儿拿上资料去城里领证,张全他们有车,正好能捎带上他们。 张全已经喝醉了,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,后排坐着张蓝玉,见谢眠眠和晏礼来,她往里让了让。 车子摇摇晃晃地行驶,谢眠眠和张蓝玉坐在一块儿,张蓝玉笑眯眯地问:“眠眠,你衣服上哪儿做的?真好看,绣工瞧着也精美。” “她叫罗月,是服装厂的女工人。” 谢眠眠简单介绍了一下罗月,着重描述她的服装制造手艺,张蓝玉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毫不费劲要到了罗月的地址。 “赶明儿我也请她给我做一件。”张蓝玉说,“洋人衣服我穿不习惯,还是喜欢老祖宗传下来的审美。” 张蓝玉又谈起自己在国外留洋的日子,抱怨自己对那里的人文气息水土不服,男同学用蹩脚的中文夸她漂亮姑娘让她感到冒犯,每当她想生气时看见对方茫然的眼神就只能憋回去。 还有法棍太硬了,第一次尝差点把牙都给她硌掉,让她怀疑这种东西真的不是用来防身的吗…… 谢眠眠笑:“法棍放久了水分流失就会变干变硬,可以去面包店等新鲜出炉现烤的,或者喷点水复烤。” 谢眠眠只是顺着张蓝玉的话随口一说,没想到车内忽然安静下来。 张蓝玉惊讶地问:“你也去过法兰西么?” 晏礼也侧眸看过来,谢眠眠心头一跳,不自觉抓紧车垫,面上仍然带着笑:“没有,我是在书上看到的。” 张蓝玉忽然发现她不自觉在谢眠眠面前展露出一种优越感,尽管她并非有意为之,但她向一个对国外并不了解的人侃侃而谈自己的留洋生活,实在没有考虑到对方的心情,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在炫耀。 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张蓝玉愧疚不已。 谢眠眠连忙摆手:“没有没有……” 二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忽地就齐齐笑出声来。 张蓝玉和谢眠眠是第一次见面,互相只知道对方的名字,刚才生出的小误会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,一路上天南海北地聊,笑声阵阵。 快到城里,张蓝玉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脸颊,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眠眠,你认识萧知青么?” “萧元?”谢眠眠下意识想到他。 张蓝玉连连点头:“对,就是他,方才吃了酒后我想着出去吹吹风,没想到差点摔进沟里,是他拉了我一把。” 她顿了顿,又说:“萧知青人很好,我打算明天给他送几本书表达谢意,眠眠你能带我去找他么?” 知青点路不好走,萧元让她把书放在谢眠眠家,他晚上下工后会去拿,可张蓝玉想亲自交给他。 谢眠眠不假思索答应下来,张蓝玉脸颊微微发烫,她把视线移到窗外,唇角不自觉往上翘。 晏礼看她一眼,对谢眠眠说:“到了。” 车子停稳,晏礼先下车,然后朝谢眠眠伸手。 军用吉普太高,谢眠眠又穿的高跟鞋,容易崴脚。 晏礼本意是让谢眠眠撑着他手臂,没想到她直接把手伸进他的掌心。 谢眠眠的手由于长时间捣药,虎口有一层薄茧,尽管如此,握着晏礼的手仍然—— 很软。 晏礼心里只能想到这两个字。 谢眠眠下车站定,同张蓝玉挥手说再见,她和晏礼离得很近,几乎前后侧肩贴着,一股馨香飘往晏礼鼻尖,他又从中分辨出几缕药味。 像是何首乌。 第(2/3)页